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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君王(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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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君王(三十五)

病房之中,氣氛焦灼,楚黎擋在奧維爾身前寸步不讓,縮在床上滿臉害怕的貝爾卻低下頭悄悄勾起了唇角,他眼中閃過一絲陰謀得逞般的快意,不管事出如何,他非常樂意見到楚黎和奧維爾之間產生矛盾。

矛盾就以為著分歧,有了分歧自然會有裂縫,那是趁虛而入的好時機。

貝爾不著痕跡地瞥了眼身側盯著楚黎心神不定的卡塔西和孟德加斯咬了咬唇,眼中閃過一絲憤恨和不解。明明他已經把這兩只雌蟲玩弄於股掌之間,他們迷他迷得要死,可楚黎出現之後一切都變了。

那個東西告訴他他擁有吸引一切雌蟲的魅力。

是的,在十天前,一個詭異奇怪的光球突然找到了他,光球口吐人言告訴他會賦予他一種魔力,他擁有了俘獲蟲心的能力,卡塔西和孟德加斯就是魔力之下的俘虜。

可是……

貝爾握緊了拳頭,指甲在掌心摳出刺痛的疼意,他不甘心地咬唇,他想起奧維爾望向他時眼中的厭惡和嫌棄,仿佛在看陰溝裏的臭蟲,和卡塔西和孟德加斯那種想要把他吞下去的眼神全然不同,他完全沒有被他吸引。

現在甚至連卡塔西和孟德加斯也不再迷戀他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楚黎!那只雄蟲奪走了他的一切!!

借著碎發的遮擋,貝爾那雙灰蒙蒙的眼眸之中閃現讓人心驚的怨毒,他盯著背對著他的楚黎,像是一只覆滿毒液的蟾蜍。

正在和奧維爾僵持的楚黎忽地感受到背後一陣寒涼,他皺了皺眉,並未在意,視線一瞬不移地盯著奧維爾。

“陛下,不可。”

奧維爾看著目光堅決的楚黎,像是恨鐵不成鋼一般咬著牙道:“你竟然攔著我,你知道這些雌蟲心裏在想什麽嗎?他們在……!”

他們在意|淫你!

奧維爾的話語戛然而止,因為他聽到了楚黎的回答。

“我知道,”楚黎點頭,他的指腹在奧維爾的手背上磨蹭,似乎想要軟化緊繃的神經,極盡可能地順毛:“但我是屬於陛下的,他們如何想與我毫無幹系。”

楚黎說著又朝前邁了半步,現在他和奧維爾的距離幾乎縮短到呼吸都能相觸的距離,楚黎軟下聲線:“陛下無需在意他們心中想的是什麽,我也不在意,我只在意陛下。”

奧維爾皺著眉,手背上傳來的癢意讓他眉心忍不住挑了挑:“可你現在就在違背我的心意。”

似乎聽出了奧維爾態度有緩和的餘地,楚黎眨了眨眼:“可我不想做魅惑君主的狐貍精吶,陛下難道想看我被萬蟲唾罵嗎?”

奧維爾似乎沒動楚黎的話題怎麽突然跑偏了這麽多,他皺眉問道:“誰會罵你狐貍精?”

奧維爾的語氣是明晃晃的袒護,楚黎眸間越發溫柔,笑了:“陛下因為別蟲看我一眼就要打要殺,傳出去後不得說我這個狐貍精魅惑君主,惹得勤勤懇懇的君主不僅怠惰朝政還肆意殺伐,到時候一蟲一口唾沫都能淹死我,我就是渾身上下長了一千張嘴都沒用,難道陛下舍得?”

奧維爾聽著楚黎的話越聽眉頭皺的越緊:“我看誰敢!我又不是有了你以後才殺伐果決,從前也沒聽誰說過我宅心仁厚,這事和你有何相幹!”

楚黎抿著唇,輕輕搖了搖奧維爾的手:“可是我怕。”

奧維爾看著楚黎抿著的唇,握著黑槍的手指微松,楚黎明白他這是聽勸了,心中掛著的大石終於落地。

奧維爾反手握住了楚黎的手,像是要給予他安全感一般:“我不會讓你面對那樣的情況。”

楚黎看著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溫暖的觸覺似乎透過指尖印在了他的心上,他看著面容沈穩好似能抗住一切風浪的奧維爾忽地心裏一陣酸。

他知道奧維爾不會讓他面對那樣的場景。

其實他剛剛說的並非都是為了轉移奧維爾註意力隨意胡謅,原世界的劇情線中那只雄蟲卻是有一段時間被懷疑,後有謠言傳出奧維爾被敵國的間諜雄蟲迷了眼,色迷心竅,亡國滅種什麽的亂七八糟的盛囂塵上。

當時群情激憤,士族施壓,可奧維爾全部自己扛下來了,雄蟲沒有收到一絲傷害,他被保護在象牙塔中幸福快樂的吃吃喝喝。

謠言一句又一句,奧維爾並未回應,他不屑解釋,最後謠言被利用,失了民心,這也是後期造成他悲慘命運的因素之一。

奧維爾見楚黎情緒忽然就低落了,似乎真的被嚇著了,他有些惱又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抓了抓他們握著的手,再一次承諾:“我不會讓你面對那些。”

是的,這是承諾,奧維爾說出去的每一句話都會做到。

楚黎看著他們牽著的手,壓下心頭的那點酸疼,露出一個笑:“我相信陛下。”

這麽好的奧維爾不該被那只狼心狗肺的雄蟲糟蹋,不該被那狼子野心的西西弗斯背叛,更不該被那些他曾出生入死保護的子民背叛。

他們在大庭廣眾之下牽著手,旁若無人的親密,似乎有什麽無形的東西在他們之間緩緩流淌。然而這一幕卻被一聲突兀的聲音打破。

“怎麽會這樣?!”

低低的一聲驚呼,似乎是沒憋住冒出來,奧維爾循聲扭過頭看著捂著嘴巴的貝爾緩緩瞇起眼,似笑非笑:“你說什麽?”

原先面對楚黎時緩和的棱角再次分明,他眉間浮起戾氣,盯著貝爾的視線讓人不寒而栗。

他先前就覺得這只雄蟲有古怪,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楚黎也看著貝爾,他的目光寒涼的如同在看一個死物,他看著貝爾形似他的發色和眼眸,心底低低說了一聲:終於找到你了。

這條咬死農夫的蛇。

貝爾眼中出現驚恐,他驚慌地求救身側的卡塔西和孟德加斯,卡塔西義無反顧伸出手護著貝爾,孟德加斯則上前一步擋在他們身前。

“不許傷害貝爾!”

“誰都不能傷害貝爾,要是想帶走他先踏過我的屍體!!”

此言一出,整個病房都安靜了一瞬間。

所有蟲看著卡塔西和孟德加斯的視線仿佛再看兩個自找死路的智障,竟然敢在陛下面前說不,還是盛怒的陛下!

奧維爾不怒反笑,氣氛緊張的仿佛大戰一觸即發。

下一刻,哐當一聲響起,病房門口傳來一聲怒吼!

“庶子無禮!”

一個壯年男人健步如飛沖到孟德加斯身前揚手就是一個巴掌。

“啪——”

這巴掌打的堪稱是震天響,孟德加斯一個一米八幾的個頭硬生生是被打倒在地。

被打翻在地的孟德加斯擡起紅腫的臉,眼睛因為高高腫起的臉頰擠成一條細線,他如夢初醒地望著來人說了一句話:“雌父……?”

蒙德斯冷哼一聲,又是一個巴掌下去讓他湊了個對稱:“還知道我是你雌父,跪下!”

呆楞著舉著手臂的卡塔西身前站著一個墨綠發色略微瘦削的身影,出腿飛快幾乎是瞬間卡塔西就如同被打斷了雙腿跪倒在地,被拽著衣領拖到了奧維爾眼前。

“陛下恕罪!”

異口同聲,兩位上將級別的高級將領屈膝跪在奧維爾身前請罪,他們身邊是此番鬧劇的始作俑者,此刻被自己的雌父壓著服服帖帖跪倒在地。

楚黎發現了站在病房門口的西西弗斯,他看起來有些吃驚,似乎是因為事情發展出乎預料。

楚黎繃緊唇角,還牽著他手的奧維爾感受到他身上一瞬間冷下來的氣息,他擡頭就見楚黎盯著一處,循著望去,他看到了站在病房門前的西西弗斯。

奧維爾瞇起眼睛。

可能是因為楚黎提醒過西西弗斯心思不純,奧維爾雖然並不太相信但還是有了些懷疑的種子。

似乎註意到自己被發現了,西西弗斯朝這奧維爾方向走去,垂手叩禮:“陛下,聽聞突發狀況,屬下特地去帶了兩位上將前來。”

楚黎眸色更冷,其實今天這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說就是小孩子不懂事幹一架打鬧,往大了說就是兩個大家族產生齟齬。

解決熊孩子最好的辦法就是先穩住再找家長,這沒錯,可是處理這事情的人不該是奧維爾。

楚黎完全可以猜到西西弗斯心中的盤算,按照奧維爾的暴脾氣鐵定會把卡塔西和孟德加斯胖揍一頓,若是期間貝爾添油加醋說不定還得見一次血,最好是死一個,等到他把上將帶來時看到傷的傷死的死到時候兩大家族對奧維爾心中必定藏有怨言,禍根就是這樣埋下的。

只不過這一次西西弗斯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楚黎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西西弗斯,可他的神情卻絕對不會讓人誤會,因為他的眼神太冷。

奧維爾見狀微微皺眉,視線掃過被擠得水洩不通的房間,他看到了房門外駐留的士兵,除了皇家護衛隊還有兩個上將手下的兵。

帶這麽多兵,是要做什麽?

奧維爾挑了挑眉平生第一次細細端詳西西弗斯,這個和他有血緣關系的部下,那張古樸無波的面容下似乎藏著什麽不可見光的東西。

奧維爾的視線落在跪地請罪的兩位上將身上,一手扯起一個,直接下了論斷:“你們自己的家務事我不便插手,該怎麽解決心中自有決斷,我在這只想強調一點……”

奧維爾頓了頓,像是暗示什麽一般,擲地有聲:“東部需要忠誠,你們的先輩都曾為東部出生入死,不要讓家族的榮光在你們這一點墜落!”

奧維爾並不想多呆,說完帶著楚黎直接下樓離開了,緊跟其後的安東尼奧也走了。

至於貝爾,那些鐵血沙場的上將可不是不經世事的毛頭小子,在他們手裏不見得會討到什麽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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